“和她一樣。”夜闌嘴唇緊抿，似乎是在思考些什麽，“忘記跟你說，早上收到消息，他們這次不會來過年。”

他這麽一說，曲泠泠便立馬沈默了下來，自顧自地低著頭走路，原本愜意的目光顯得有些不快。

他們？看到兩人這摸不著頭腦的對話，走在一旁的江愈白挑了挑眉顯得有些疑惑，剛想開口問問，便聽到曲泠泠有些不屑地出聲，嗓音莫名低沈壓抑。

“他們不回來就不回來好了，反正除夕該怎麽過還是怎麽過。”不知是在回答夜闌，還是在自言自語。她難得淡漠的語氣讓眾人都有些詫異，不過看她郁郁的神色也不知道該勸說什麽，只好沈默。

江愈白楞了一楞：曲泠泠和夜闌……到底是什麽關系？

事到如今，江愈白不得不直面這個問題了。

上一世，《未來》論壇裏可不止一次八卦過曲泠泠和夜闌的關系了。比如什麽同居照片之類的東西，雖說其真實性有待檢驗，但這也說明了她跟夜闌關系的不一般。

曲泠泠作為夜闌身邊最親近的女性玩家，實力也是不弱，自然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關註。就連江愈白之前去游戲公司的時候，也忍不住八卦了下他們。

不過，跟他們熟悉了那麽久以後，江愈白可不覺得曲泠泠跟夜闌有什麽值得八卦的東西了。她和江水寒倒是親密得很，為此已經好幾次被雲悠悠打趣過了。

但她，還是有那麽點好奇啊……上一世在論壇上瘋傳的各種八卦消息，到底是不是真的呢？

就在這時，秦意突然湊到她耳邊輕聲問道，一下子打斷了她思路：“說到除夕，小白，你這次還是一個人過麽？”她說話的聲音雖然已經刻意壓低，前面的幾個人都沒有註意到什麽，但走在江愈白身邊的夜闌還是能夠聽得清的。

江愈白楞了半晌，神色有片刻恍惚，繼而緩緩地點了下頭。

“哎，過兩天就是除夕了，又要回老宅……那一群熊孩子真是想想都麻煩。”秦意有些郁悶地嘆了口氣，她似乎是想到些什麽，突然興奮地說道，“小白，幹脆這回就去我家過得了，除夕一個人呆在家多郁悶啊。”

秦意灼灼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著江愈白，飽含希冀的目光幾乎要在她臉上燒出一個洞來。

江愈白額頭冒出了點冷汗，稍微有些發窘：“算了吧，我在你家一共沒認識幾個人，貿然地去參加除夕夜的家庭聚會多奇怪……”

秦意癟了癟嘴，似乎還想勸說下去，卻被江愈白笑著打斷了話：“再說了，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們家那個除夕夜是什麽樣子，人都多到我發暈了，我最怕的就是這個了。”她反而是毫不在意地安慰著秦意，仿佛是真的害怕熱鬧一樣，見狀，秦意蹙眉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，最終還是默默地嘆了口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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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意要是不提起，她都快忘得差不多了。

不知不覺中，新的一年又要來臨了啊。

在江愈白的記憶之中，有了《未來》之後的除夕比以前已經好過多。至少她不用一個人在燈火通明的除夕夜，聽著窗外的熱鬧的鞭炮聲強迫自己睡著。

秦伯伯也總是讓她一起去過除夕夜，可是，那只會讓她覺得格格不入。

觥籌交錯，其樂融融，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溫暖的笑容……在新年熱鬧又歡快的氣氛下，恍恍惚惚有那麽一種親人在旁的錯覺，片刻後她卻只感到更加孤獨。

好在游戲裏也不是那麽冷清，官方會舉辦盛大的除夕夜活動，就算獨自做任務到淩晨也不會覺得太過清閑，況且當時還有唐景別陪她。

江愈白低低地嘆了口氣，眼神有些迷茫和漫不經心：其實現在看來，也並不算孤單。人只要有事情可做，就不會覺得有什麽可憂愁的了。

那今年的除夕夜，也就這麽過好了。

夜闌低沈的嗓音從身旁傳來，深邃的眼底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：“你打算一個人過年？”

雖然不清楚江愈白為什麽不和家人在一起過年，但看樣子她似乎並不是第一次獨自度過新年了。想到這個，夜闌眸光中浮現出些許覆雜的情緒，不過轉瞬即逝。

“大概會吧。”江愈白挑了挑嘴角，看上去似乎並不在意，“游戲裏應該會有新年活動之類的，到時候熬夜做做任務。”

夜闌的唇角慢慢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：“恩，那來我家過年怎麽樣。”他的嗓音平靜得連一絲波動都沒有，仿佛是在說一件極其自然的事情。

而江愈白甚至楞了好久才反應過來，連忙訕笑：“咳咳，我們才……”

“家裏就我和曲泠泠住，或許江水寒也會來湊熱鬧。”夜闌的眼底有一股淡淡的笑意在流動，不緊不慢地又補充了一句，“父母在國外，今年春節不會回來。”

江愈白立刻囧得一塌糊塗，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，原來夜闌是這個意思，她剛剛想到哪邊去了……

不過——

“曲泠泠？？！”江愈白突然發現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，驚訝的差點連下巴都要掉出來了，幾乎是不敢置信地望著身旁的夜闌：他剛剛是在說，跟曲泠泠住在一起嗎？

“南世，你想到哪兒去了，我是夜闌的妹妹。”曲泠泠突然冷不防地從他們面前冒了出來，滿臉笑意地望著江愈白，眼神中透著一抹狡黠，“不對，我現在應該叫你**子了。嘖嘖，一下子要改口真是有點不習慣……”

“原來是這樣，”江愈白被這個稱呼弄得著實不好意思，輕咳了聲半遮半掩地就這麽當做沒聽清楚了，“只是沒想到，你們是——兄妹。”

“之前一直沒機會跟你提起，我跟曲泠泠的確是親兄妹。”夜闌也淡淡地出聲，目光狀似不經意地撇過江愈白，不著痕跡地觀察著她的神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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